洛淩和蘭加這邊情況堪憂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
麥迪納公司的礦場直接天崩地裂，原本停在礦場的設備都傾倒了，一部分還落入了地面裂縫之。

米斯坦找來的那輛越野車也翻了。他和衡、艾爾三個男人費了一番功夫，將沈重的車子推回原位。

後視鏡壞了一個，車身間被撞得凹進去，車前蓋也翻了起來。

米斯坦試著發動車輛，給兩人匯報了一個好消息：“車子還能發動！”

雖說如此，但車燈打開後，能見度太低了。不想要出車禍，只能緩慢前行。

最糟糕的是，車門發生了破損，車子的密封性已經蕩然無存。想要跟之前一樣坐在車子裏面吹空調，都用不著戴口罩、面具，已經是不可能的了。

好歹有輛車，多一份安全，也省一些體力。那些武器能有個地方放。

三人坐了車，用龜速前進。

附近的加工廠被籠罩在火山灰之，米斯坦沒花多少時間尋找正確方向，但他花了很長時間將車子從坑窪不平的礦場開到了加工廠。途還差點兒撞一輛挖掘機的挖產。

等到了加工廠，三人才在模糊的光照發現了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。

工廠已經成廢墟了。

沒有被夷為平地那麽誇張，但部分建築倒塌，變成了隨時瓦礫。

他們能看到的範圍有限，不過，據此能估計出整個加工廠的情況有多糟糕。

“還需要進去嗎？”艾爾悠閑問道。

這樣似乎是沒有進去的必要了。

“垃圾處理廠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。”米斯坦說了個現實的問題。

“如果整座城市都變成這樣，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？”衡也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。

車內一片沈默。

“你們說，是不是我們在前期沒有完成指定的任務，所以現在陷入了一種，嗯……無所事事的狀態？”艾爾的手肘撐在車門，手掌托著臉頰，視線掃過米斯坦和衡。

“那現在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了——即使難度增加。或者，你選擇到處亂逛，期待瞎貓碰到死耗子？”衡反問。

艾爾一攤手。

米斯坦嘆了口氣，費力地打開了變形的車門，從車子裏出來。

衡也下了車。

兩人帶好了各種武器，沖鋒槍和手槍是必備，總要有防身的武器，方便挖掘用的警棍、鐵叉也得帶，匕首或許也能派用場，還有繩索。這些工具都帶，可不輕松。

“我們應該把那邊的挖掘機開過來。”艾爾說道。

“好主意。”衡讚同。

三人分頭，艾爾進入火山灰，去找挖掘機，米斯坦和衡則先勘察勘察這片廢墟。

其實加工廠的損壞並不算是徹底，建築物的大半部分還屹立不倒，裏面的一些機械設備也沒有完全損壞。

兩人找不到加工廠的門，只能從倒塌的墻壁裏面進去。

踩著碎石塊，兩人在火山灰前進。這種能見度極地的情況無疑會給搜索帶來很大麻煩。但兩人只能克服這種困難了。

如艾爾所說，他們可能在之前有所遺漏，或者說是思路錯誤，也可歸咎於運氣不好，總之，他們沒有找到足夠多的線索，現在只能陷入了一種尷尬境地。

“這邊。”米斯坦喊了一聲。

衡發現在這種火山灰的影響下，光線受到影響，聲音也是。米斯坦的聲音在他聽來有些扭曲，兩人的距離其實才五六米。

衡走到了米斯坦身邊，差點兒和米斯坦直接撞。

“小心點。”米斯坦提醒道。

他對於衡撞到自己並不介意，可火山灰的這些影響需要兩人警惕。

要換做是卡卡薩，或其他參與者，這樣靠近過來，給他們來一下，他們都要糟糕。

“你發現了什麽？”衡問道。

“這個，一個計劃表。”米斯坦蹲到地，手的手電筒照著腳下踩著的一塊塑料泡沫板。

塑料板柔韌性不錯，被地震震下來，被碎石頭壓了，還能保持完好。

那面寫了“計劃表”，一半被壓在石頭下面，另一半是半張表格，記錄了工廠內的工作安排。

冶煉黃金當然是計劃表的全部內容。對於外行人來說，幾個字概括的事情，在這張計劃表分成了許多小步驟。

“每一步都是一個工序，至少代表一個車間吧？”米斯坦分析道。

“我們要找的話，或許應該從最後一步開始搜索。”衡說道。

最後一步是將提煉出來的黃金原料金屬壓制成統一規制的金磚。

在一個淘金起家的城市裏面借助礦場躲避災難，再找到黃金，聽起來很符合“主題”。

“問題是，這個車間在哪裏？”米斯坦問道。

兩人現在不是兩眼一抹黑，而是兩眼一抹“灰”。

“至少不是這裏。”衡回答，“那邊的大機器看起來不是壓制金塊用的。”

兩人摸“灰”走到了衡剛才發現的傳送帶。

在這種條件下，看到任何東西都能稱之為發現，而且是盲人摸象式的發現。

兩人沿著傳送帶一路往加工廠深處走。

傳送帶的位置和長度似乎都能證明這不是整個加工步驟的最後，而有可能是最開始的第一步。

有了個明確的指向，兩人卻不是此一帆風順了。

傳送帶間斷了，有個不知道做什麽用的機器砸在了傳送帶，擋住了兩人去路。

兩人想要繞道，碰到了墻壁，只能選擇翻過去。

這也是能見度低的糟糕之處。

放在正常情況，這點距離，手電照一照知道不可能繞道，也不用浪費時間了。

攀爬過程，兩人感覺到周圍漂浮的濃重火山灰發生了遮擋。

米斯坦和衡都是反應迅速之人，舉槍對準了周圍。

手電來回擺動。

兩人很快找到了攪動火山灰的根源。

模糊光芒那龐大的黑影絕對不是他們這樣的參與者。

米斯坦扣動了扳機，一陣槍響之後，火山灰再次翻湧。

那個黑影消失了，過了一段時間，火山灰也靜止下來，繼續漫無目的地彌散在空氣。

“是卡卡薩。”米斯坦說道。

“沒有腳步聲。”衡說道。

要不是兩人在小心翼翼的攀爬，動作幅度都不大，或許都不會發現那一陣火山灰的湧動。

“而且，他行動不需要觀察周圍環境。”米斯坦補充道。

如果不在第一時間發現卡卡薩，他們可死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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